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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章 上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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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要他等她,他卻不肯等。隨她其後進了浴室,牢牢堵著那扇門。

酒是好東西。

性令人上癮。

說不清是酒催化了性,還是性令酒更濃。濃到化不開。

那面橢圓妝鏡,映著盛情下的男女,林春兒不肯看,宋秋寒卻迫她睜眼。她惶然擡頭,撞進他幽深的眼中。眼神絞在一起,比任何話都管用,她眉頭一皺,便是情話一句,他看得懂。他呼吸一屏,便是流螢舞動,她聽得清。看的久了,又想觸碰他,轉過頭去尋他的唇,他迎上來,萬物歸一。

霧氣散開了,妝鏡上凝著水珠,她的身體不小心貼上去,又冰涼徹骨。倒是好事,速速躲進他懷中,躲進滾燙裏,忽冷忽熱,起了奇怪反應,酒意連同快樂在他們頭腦中炸開,將漫長的夜炸的支離破碎。

整整一夜,綿延不絕的情話和親吻,像不知饜足的少年,到東方魚吐白,才放過彼此。說是放過,卻要相擁而眠。他們都難得睡的這樣沈,林春兒熟睡之時踢他,他都沒有醒,只是迷糊之間壓住她的腿,又沈沈睡去。

林春兒在宋秋寒懷中睜眼,看到他不知何時醒了,正看著她。見她睜眼,對她說了聲早。而後揉亂她的頭發,跳下了床。他好看的身體輪廓在昏暗的屋內顯出幾分神秘來,似乎是不想林春兒看一般,速速穿上衣褲。

林春兒不滿,嘟囔一句:“小氣鬼。”

宋秋寒聞言呵呵一笑,坐到床邊:“你不小氣,你現在起來讓我看看。”

林春兒裹緊被子:“不。”

宋秋寒連帶著被子一起抱住她,吻在她額頭上:“快起床,帶你去花市買種子和花土。”

林春兒喜歡逛花市,聽他這樣說一手捂住他眼,叮囑他:“不許看。”

另一手去找衣服。床上很亂,哪裏有衣服的影子,只得裹著被子跳下床,在衣櫃裏翻出衣裳窸窣穿上,一回頭看到宋秋寒正靠在床頭看著她。見林春兒臉紅,便朝她伸出手:“過來。”林春兒聽話的到他身旁,枕著他胳膊又與他賴了一會兒,這才下床去洗漱。

刷牙之時站在妝鏡前,想起昨夜發生在這裏的鏖戰,不禁紅了臉。

宋秋寒輕咳一聲,嘴角揚著,將電動牙刷從口中拿出,笑道:“滿腦子淫穢思想。”得了便宜還賣乖。

“你是罪魁禍首。”林春兒指責他。

宋秋寒聳聳肩,將牙膏沫吐出,漱了口,而後將身上那件T恤脫下,緩緩將林春兒困在妝鏡前:“你說誰罪魁禍首?”

“我。我是罪魁禍首。”林春兒服了軟,彎身從他胳膊下逃出了衛生間。

宋秋寒笑的開懷,跟在她身後,握著她手出了門。

林春兒帶他去一家清真早餐鋪子充電。好在不算太晚,店家還沒有收攤。依舊有三兩人圍在攤位前點餐。豆泡湯是要吃的,店主自己炸的豆泡,濃湯煮了,帶湯盛出,淋上一勺麻醬、一勺蒜汁、一點韭菜花、一點豆腐乳,再撒上一點香菜;糖油餅和羊肉包子配起來最可口,再加上一個燒餅夾肉。昨晚消耗體力大,這會兒還真的有些餓了。加之這早餐實在美味,宋秋寒控制不住,吃了兩碗豆泡湯。與林春兒在一起,會覺得世上的美味珍饈食之不盡。

早午餐很圓滿。

花市就在旁邊,他們去買種子和花土,林春兒又抱了兩盆綠蘿。

林春兒一心一意種花,進了家門便鉆進陽光房裏。宋秋寒也跟了進去,二人帶著手套,將花土折騰進尚姨之前留下的花盆中,林春兒盤腿坐在地上種花。宋秋寒摘了手套出去泡了杯茶端過來,坐在她身邊,一口一口餵她喝。

二人泡在陽光房裏,把手機丟到一旁,安靜的種花喝茶,很少開口說話。

林春兒的發絲擦過她臉頰,擡了胳膊去蹭臉,宋秋寒湊過身去,輕輕在她臉上捏了捏。林春兒仰起臉朝他笑笑,又低頭擺弄花土。

“我明天起就要很忙了。”宋秋寒突然開口說起自己的工作:“要將所有的項目都過一遍,無數的會。”

“要出差嗎?”

“暫時不需要。如果我工作結束的很晚,直接回這裏。如果結束的早,會去找你。”宵妹說林春兒前些年有睡眠障礙,宋秋寒不想擾她好夢。

林春兒放下小鏟子,擡頭看著他:“才睡兩天就膩啦?提上褲子不認人了?”

……“我怕打擾你睡覺。”

“門是密碼鎖,門禁卡我已經跟物業說啦,明天就辦好,我回家時候去保安室拿就好了。你幾點回來都不會吵到我。更何況我的工作也不會結束的早。”

“那我待會兒找幾件換洗衣裳放在你那兒?”宋秋寒征求林春兒意見,他沒有與女人同居的經驗,生怕自己太過激進嚇跑了林春兒。

“好啊。衣櫃給你騰出了一半哦,你沒看到?”

“我看到了,沒敢以為那是給我留的地兒。”

“那我給…別人留的?”林春兒的逗他,從地上蹲起來,蹭了兩小步到他面前:“同居挺好的,你看我活到三十多歲,還沒跟一個男人朝夕相處過。這體驗多難得?”

“你把跟我同居當體驗?”宋秋寒聽出了不對,立起了眼睛。

林春兒忙搖頭:“不是。”

“那你什麽意思?”

“我的意思是…”林春兒解釋不清了,鼻尖滲出了細汗。

宋秋寒不忍心再逗她,手指刮了她鼻尖上的汗:“口無遮攔,該罰。”手掌在林春兒額頭拍了一下。

林春兒想起陳寬年說的宋秋寒與公司對賭的事,有心想問他,又心知他肯定不會說,於是問他:“那你是不是以後都很忙啦?畢竟剛剛履新。”

“無論多忙,每周都至少要有一天屬於生活。不然會熬不下去是不是?”

“所以這是你最後一個清閑的周末?所以你拒絕今天參加電話會議?”

“是。”

“那如果我突然想你,可以去你公司樓下看你一眼嗎?”

“你會想我嗎?”

“會。”

宋秋寒嘴角揚了揚。

手機響了,是陳曉鷗。他接起問道:“怎麽了?”

“你確定不參加這個會議嗎?”陳曉鷗問他,她跟宋秋寒共事多年,這還是他第一次因為私事放棄工作。

“我確定。”

“那結束後我讓秘書將會議紀要同步給你。”

“好的,謝謝。”宋秋寒與她道謝。

“周末過的愉快嗎?”陳曉鷗突然這樣問道,這個問題倒是顯出二人很熟來。

“很好,謝謝。”

陳曉鷗小宋秋寒4歲,卻與宋秋寒同屆,二人一同進了盛通。她是罕見的天才,頭腦中裝著精密的運算程序,是宋秋寒很好的搭檔。這次宋秋寒履新,她也申請了回國。

“那明天公司見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宋秋寒掛斷電話,對林春兒說道:“是陳曉鷗,你見過的那個。”

“跟你很默契的那個姑娘,我有印象。”林春兒記得陳曉鷗,她站在宋秋寒身旁,宋秋寒一個細微的表情,她都能立刻解讀。

“我們共事很久了。”

“那很好啊,你看,我跟小喜二倩就很默契,跟老張也很默契。工作中是要有這樣的戰友的,不然職場險惡,一個人戰鬥總顯得太單薄。”林春兒並不介意宋秋寒身邊出現優秀的女性,總不能因為與他戀愛,就要切斷他所有的異性關聯吧?那不是戀愛,那是囚禁。

“行吧。你身邊的男同事們,倒是各個一表人才。”宋秋寒終於得著機會問她這個問題了:“哈吾勒,小喜,還有之前你在新疆照片裏的那些小夥子,都好看。所以你招人要看長相?”

“……這…湊巧了吧?”林春兒眉頭一皺:“不過那些小夥子還真是好看,看一眼就心情不錯。”

宋秋寒捏她臉:“你確定是湊巧,不是你的色心在作祟?”

林春兒大笑出聲:“湊巧湊巧。”她手放在胸前表忠心:“我這顆色心,只為你而動。不是說要收拾幾件換洗衣裳?我幫你。”

林春兒跟在宋秋寒身後,隨他上樓去他臥室。她站在門口,一時之間竟沒法大方走進去,宋秋寒走了兩步見她沒跟上來,便轉身回去拉她進來:“你怕什麽?我能吃了你?”

林春兒只是覺得走進他的臥室,就像走進了他的世界,一時之間有些好奇在他的世界會有什麽樣的奇遇。他的臥室可真清冷,哪怕陽光照進來,也不顯得熱鬧。而在他的床頭櫃上,擺著厚厚的書。林春兒看了眼,是《資本論》,宋秋寒的睡前讀物真特別。

宋秋寒走進衣帽間,隨便拿了一件衣裳。他的衣裳大多數是正裝,一套一套掛在一側,另一側是則是一些日常穿搭。

林春兒跟在後面看,並沒給宋秋寒建議。反正宋秋寒穿什麽都好看,不穿更好看。林春兒突然發現自己對宋秋寒有點上癮,她凝神思考這種上癮是好是壞。卻不知宋秋寒對她上癮更甚。

宋秋寒一邊裝衣裳,一邊想起從前朋友在一起閑聊,陳寬年說:“男人有踱步之力便有□□之心。”那時他並不十分真切的認同這句話,現在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。宋秋寒強壓下自己那些躁動的念頭,蹲下身去,從衣櫃的下面拿出了一個木匣子,一把上了鎖的木匣。他將木盒遞給林春兒,又打開書桌的抽屜,拿出一把鑰匙。一把跟安縵酒店很像的那種舊時的鑰匙。

“給你的。你能等我不在時再看嗎?”宋秋寒問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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